夜读九江 | 庐山昔日餐桌上的野菜(一)

8月19日 19时 长江周刊 阅读 31303

庐山昔日餐桌上的野菜(一)

■ 邵友光

旧时的庐山牯岭人,只要家里来了贵客,就会去山边采点何首乌的嫩叶,或掐几棵三叶芹,以示桌上还有佳肴。随着现代生活质量的提高,愁吃愁喝的时代早已过去,但这些家中曾经常吃的野菜还留在我的记忆中。

粑叶

庐山上的粑叶学名叫什么我至今不知,它的形状近似于南瓜叶,生在草丛中。它不是藤本植物,一株一叶,又像荷叶。但荷叶却没有粑叶的清香。

小时候,家里的粮食不够吃,母亲便带着我们去采粑叶。我记得粑叶可以生吃,味道酸溜溜的,还带着丝丝甜味。若口渴了,吃着粑叶,比喝汽水还解渴。每当吃粑叶,母亲总叫我们少吃点,吃多了,不但不顶饱,还会像山楂一样消食。有一次,我肚子痛,母亲看看我的手指甲,说我肚子里有蛔虫。她采回几片粑叶给我吃了,第二天,蛔虫竟真的打下来了。

当年,母亲采回大量粑叶后,先洗净,晒干,剁碎。吃的时候,再和上等量的细糠、麦麸等粗粮,和上熟薯粉做成粑叶团子,放在锅中蒸熟来,可以吃上好多天。

记得这种粑叶粑,形如碧玉珠,绿油油的,快要出锅时,就能闻到一股清香,吃在口里,既有红薯的甜,又有粑叶的香和酸,十分好吃。粑叶粑好吃,可它不经饿,一餐吃七八个,半个上午肚子就会饿得咕咕叫。

米曲

遇到天气好,母亲会带着我们上山掐米曲。老牯岭人并不清楚米曲的学名,都这么称呼它。

米曲喜爱生长在松林间,它的叶片肉肉的,类似当下流行的多肉植物,叶面上生满着一层银灰色的细毛绒。米曲很难寻找,有时翻过了几座大山、几道山岭也找不到。可有时,无意间窜进一片林子,就能见到银灰色的、一片一片的米曲。在那个经常断粮借米的年代,母亲一旦遇见米曲,就会激动地说:“这就是粮食呵!一家人几天断粮了,今天怎么这样命好?”

新中国成立前,母亲帮洋人家里做过佣工,洋人也食用过这米曲做的点心。每次母亲采回了米曲,按半斤糯米粉、一斤普通米粉和两斤米曲的比例,做成米曲粑。

比起粑叶粑,米曲粑就更加好吃了。它味道十分独特,既有股陈年老酒的醇香,又很有嚼劲,如同咬着口香糖,醇香可口,回甘绵绵。那时上学如能吃三个米曲粑,一上午都是不会饿的。

我们都非常喜欢吃这米曲粑,可母亲却说,好吃是好吃,就是这做粑的成本太高了。庐山到了夏末,采完林子中最后一拨米曲,也就立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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