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及盛开的（组诗）

■ 陈 默

书架上一系列的人物关系

除了爱情

似乎都与自己毫无关联

他数着三月以来最大的寂寞

一株野蔷薇

历经几个春天没有再开新花

那年，他二十一岁。

热血，冒险，奢望，诸事不宜

熟知一不留神“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就化作自己的羽翼

——老去多么遥远

再后来

翻过几页就看见了

道别。迁徙。悔不当初

那些新欢与旧爱啊

只不过

是一个人的

身上，落满了时间的灰

轻

五月就这么过去了。

它来时没有面容，去时

不曾留下背影。

起初是花落。我写下风，或者

风推搡我。

这种应该出现在某个虚拟场景里的

被雪白头

被雨湿身

在它走远后，变得真实。

我闻到空气里自由落体的快意

正是它潜意识里的，我

存在过的样子。

——它是看见我的，因为风声。

小雪帖

十月廿一，齿寒，畏惧陡生。

平原低于四季

——而虚构的雪与一个人

剖析式的自我瓦解

藏着锋芒。

风声与鸟鸣陷于胶着状态

白浪河凸显老迈

和慌张，白鹭落下的黄昏总揣着一团暗火

在寂静中举事，或者臣服

木栈道横折

游鱼生生耗尽缺口中最后的

懦弱和操守，直至

进入下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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