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踏歌行
■ 孔劳尔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西部歌王”王洛宾的这首脍炙人口的歌,一直让我梦绕魂牵了好多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类似这样的好歌,如《克拉玛依之歌》《都达尔和玛利亚》《玛依拉》《怀念战友》《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青春舞曲》《塔里木河》《赛里木湖》《喀什噶尔女郎》《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相继在我的音乐体验中出现。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旋律充满了西域情调,优美抒情,百听不厌;它们所描述的场景,能使人们在音乐的氛围中产生共情,给人们以希望和遐想。在哼唱这些歌曲时,一些人名和地名也被我们熟记于心。比如克拉玛依、那拉提……每次在唇齿间念叨它们的时候,总是心旌飘摇,幻想着某一天能亲身体验,进入那种情境。
这样的愿望在今天这个交通网络四通八达的时代,已经不太难实现了。去年6月,妻子想去新疆自驾游。
“6月北疆看薰衣草,9月南疆看胡杨林。” 这是来自南疆阿克苏、现定居于广西北海的邻居王澜琪出的主意。夫妻二人是兵团第二代,在新疆土生土长,可以说是“新疆通”了。
妻子力邀他们夫妇和我们一起拼车,一是可以当我们的向导,二是他们夫妇二人都会开车,可以和我轮换着开。王澜琪很爽快地答应了加入这次旅行。
这趟新疆之行,在女伴们的心目中,可以命名为“薰衣草之旅”或“牧羊人之旅”。因为喜爱花花草草是女人的天性,薰衣草的梦幻色彩以及香薰美容功效都令她们神往。更重要的是,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是拍照、拍短视频的最佳背景。
而所谓“牧羊人之旅”,当然是因为那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的缘故,歌中唱道:“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每个女人在听到这句歌词时,都会将自己代入角色,化身为“养蜂女”。
因此她们在规划行程的时候,都是围绕着可可托海、那拉提、薰衣草、霍尔果斯口岸、乌鲁木齐划线。由于是自驾游,大家规划的行程中,把我钟情的克拉玛依、吐鲁番、天山、赛里木湖等景区都囊括在内。
我们从九江出发,经西安、兰州、张掖、嘉峪关、敦煌等地,一路美景,一路欢歌。大漠、雄关、丹霞、壁画历历在目,历史的痕迹像蒙太奇一样在眼前一一浮现。当我们即将进入哈密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荒漠。王澜琪的爱人高鸿一边驾车,一边为我们介绍:“这就是戈壁,整个西北不单是新疆才有。过去的戈壁很荒凉,但现在种了好多‘树’。”
“树?”
“对,叶子会转动的‘树’。”我们赶紧朝窗外看去,还真是的,不远处的确有一排排的“树”,那是风力发电塔!
在此次北疆的行程中,我们多数时间都在戈壁中穿行,但并没有感到寂寞。风力发电塔在对我们“微笑”,铺天盖地的光伏电池板陪伴着我们一路前行,驼铃声也不时在路旁响起……
车子行至哈密境内,高鸿又拉开了话匣子,还扯着嗓子唱起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
原来,哈密是高鸿的出生地。他的父母都是王震的原三五九旅的战士,1949年随部队挺进新疆。几年后,在哈密诞下了高鸿。后来,部队整建制迁往阿克苏地区的阿拉尔,成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师。
高鸿的歌声低沉而又忧郁,把我们带进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远处的天山若隐若现,山顶的积雪俯瞰着大地。抬头望去,我不禁想起《冰山上的来客》,想起高鸿他们的父辈们克服各种艰难困苦,为祖国开疆拓土的辉煌壮举。此时,《怀念战友》从我的心中脱口而出……我们的车子亦奔着天山天池而去。
游完天山天池后,我们一路向北,直奔可可托海。
可可托海地处阿勒泰地区的富蕴县。“富蕴”顾名思义,是矿产品蕴藏量丰富的意思,据说这个名字还是“苏联老大哥”取的。当年苏联人发现这里蕴藏着不少稀有矿产,尤其是三号坑,有几十种稀有矿藏,便在这里开采起来。1950年,作为对华经济援助的一部分,大批苏联专家、地质人员进驻这里。后来由于苏联单方面撕毁协议,所有的设备、机械、专家都撤走了。但是可可托海三号坑并没有倒下,通过自力更生,承担起为国防工业提供急需的原材料和为新中国偿还苏联债务的任务。
但是由于这里存在着国家最高机密,富蕴在当时并不出名,可可托海这个地名在地图上也被“111”这个神秘编号代替。
忽然有一天,一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传遍了大江南北,从此,“富蕴”“可可托海”才大白于天下。于是,这里变成了旅游天堂;于是,才有了我们的“牧羊人之旅”。
但是,我们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追寻“牧羊人”。在富蕴县城,我们在额尔齐斯河畔感受夜晚的迷人灯光,和哈萨克、维吾尔、柯尔克孜等民族的兄弟姐妹们跳起了新疆舞;在“三号坑”,我们穿上棉大衣在坑道内参观那些镶嵌在岩石上的各种珍稀矿石,感受着矿工们的艰辛,体验着“地质圣坑”独有的韵味和庄严……
因为对一首歌的挚爱,我们来到了克拉玛依。
不记得是哪个年代,我在收音机中听到了这首歌,后来她就一直陪伴着我,不论是平时哼唱,还是在KTV都会在朋友面前露一手。
这次,我们终于来到了现场。在魔鬼城,戈壁独有的雅丹地貌,“无边的火海”却带来了旅游的火热;在黑油山,我看到“密密的油井,无边的工地”,看到一座现代化新城在戈壁滩上崛起,想象着当年“红旗像鲜花,歌声像海洋”的热火朝天的场景,想象着作曲家吕远当年在兰州炼油厂创作这首歌的激情。
此时,我突然萌生了想要拍摄一个短视频的念头。我要在这里放声歌唱,在实景中演绎孔劳尔版的《克拉玛依之歌》,向我国第一座油田致敬,向吕远、吕文科致敬,向石油工人致敬!
妻子秋华细心地帮我取景,让我全身心地投入。为了马群能在镜头中出现,我们还特意去了一趟伊犁的昭苏,拍下了一大群伊犁马狂奔的珍贵画面。
一趟北疆之行,我们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途中除了规划好的景点外,还额外增加了不少景点。我们不仅在赛里木湖赏湖景,看“湖水在奔腾,孤雁飞绕天空,黄昏里不见你的身影,却飘荡着你的歌声……”的静谧图景,还去了喀纳斯湖,想碰碰运气见证“湖怪”的传闻。
在那拉提大草原,被“嫁到伊犁”的养蜂女似乎处处都有她的身影;在吐鲁番的葡萄架下,克里木和阿拉尔罕的爱情结出了串串果实,坎儿井、交河故城更堪称人间奇迹。
更难忘的是,我们在去往霍尔果斯口岸的路上,发现了一块“可克达拉”的路牌。在我的印象中,一直以为“可克达拉”是内蒙古或者西藏的一个地名,那儿过去很荒凉,“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路牌从车旁一晃而过,我正可惜的时候,高鸿说:“可克达拉是兵团第四师所在地,现在是一个县级市,和阿克苏阿拉尔一样,兵团和地方双重管理。”王澜琪接过话茬,半开玩笑地说:“错就错过了吧,下次到我们阿克苏去,到时候不需要邮递员来传情,我找几个姑娘来陪你跳新疆舞。”
“一言为定!”我说。
在即将结束行程的时候,我在九江音协的公众号《九江词坛》上,看到了九江词作家吴文峰创作的歌词《向往新疆》。读后,我激动万分,连夜就谱好了曲子,将此次新疆之行所有感受及积累的音乐素材都融了进去。随后,编曲、录音、合成一气呵成,吴文峰老师还请了上海女歌手雯青雨演唱了这首歌。男版、女版同步上架,在网络上引起了轰动。上架当天就获得了3000多次播放收听。歌中唱道:
“……向往之间,我就到了新疆,……遍地的风光让我放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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