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九江丨(致敬长江·江洲采风行)走,去江洲

2024-04-05 19:02:00   长江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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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江洲

■ 帅美华

说起江洲,你自然会想起曾在江州任过司马的白居易,想起《琵琶行》里那句横扫人心的名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虽然今日的“江洲”并不等同于白居易任职时的“江州”,但那份亘古不变的情思如起伏跌宕的琵琶声,穿透时空的壁垒,喷涌而来,让人的内心温润而柔软。在江洲,只要你静下心来,你总能听到时光深处不绝如缕的乐音。

江洲,地处赣、鄂、皖三省的交界点,鄱阳湖与长江的交汇处,特殊的地理位置注定了它不可能平凡于浪涛之中。一遇战争,它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在江洲,只要你想听,有的是故事。

有人说周瑜在这里操演过九州八卦阵;程普在这里训练过水兵;刘裕与卢循曾经在这里大战;陈友谅突围至此,被一支乱箭射中;李自成死于此地一名农夫之手;石达开在这里布置铁链,锁住江面。

还有人说江洲是陶渊明经常生活和落脚的地方,就是因为美丽江洲的反复叠印,陶渊明的脑海之中才有了“世外桃源”的最初模型;王羲之《兰亭集序》里的一个个形态各异、变化多端的“之”字,就是他在江洲所牧的一只只或行或卧、或嬉或游的天鹅;元代著名书画家赵孟頫来江洲寻宝,期望找到王羲之当年所铸的书鼎,书鼎没有找到,却意外成就了—幅名画——《桑落洲望庐山图》。

不管这些故事是真实全程无死角地碾压虚构,还是虚构的版图远远大于真实,江洲正如它一马平川的地形,总给人辽阔的场域,让想象的足蹄尽情驰骋。

去江洲,可以怀古,也可以追思。历史的车轮如江中的流水,奔涌向前,永不停息,多少英雄在此折戟沉沙,多少志士在此化为尘土,倾听江水撞击岸壁的回声,凝视着光点在水波上如呼吸般颤动,你也同江洲一样,周身披满历史的尘霜。

桑落洲,是江洲的另外一个名字,它更像一个家族的长子,被母亲呼唤了千年。关于桑落洲的来历,有的说是江水漫涨,随水漂来一株桑树,在此扎下了根须;有的说是上游漂来的桑木在此沉积,阻挡了江水的流速,给泥沙淤积创造了条件,最终形成了这个冲积洲;有的说是神鸟衔来一枚桑树的种子,见这里凸起一片洲地,便投了下来。还有的说这里自古就有许多桑树,桑葚成熟时,纷落如雨,农人采收这些桑葚,酿成美酒,桑葚酒味醇色美,广受欢迎,桑落洲的美名就此四方传扬。

今天的江洲,如一枚新镌刻出的印章,纯然是长江中心的一座沙洲。从地图上俯瞰江洲,四面江水环抱,它如孕育生命的子宫,静静安养在母体之中。又像刚露出水面的江豚,流线型的脊背,平滑顺畅,让你产生伸手去抚摸的冲动。还没有走近江洲,你的心中就溢满水的柔情。

江洲的形成有赖于水,水把千里之外的泥沙搬运至此,水让江洲具有了流动的气质。江洲的定型有赖于岸,1998年的特大洪水之后,长江大堤被层层加固,今天的江洲固若金汤。江洲百姓再也不惧怕江水偶尔发点脾气,水的脾性已被收纳在堤岸之内,牢固的岸堤让江洲生长出一份气定神闲的端凝。

在这端凝里,花常开,果常香,农作物像被施了魔法,爱情稳固后,就不知疲倦地生儿育女。江洲的沙土涵千方之气,聚万里之力,疏松肥沃,在它上面种什么就翻着倍儿出产什么。江洲人说,这沙窝窝比黄金还要宝贵。

江洲的色彩永远是鲜亮的。春天,你来江洲踏青,江洲如盛装的节日敞开欢迎的大门。嫩黄的油菜花如云似雾,覆满江洲,从天空俯瞰,江洲如一块明亮诱人的金黄大蛋糕,漂浮在春波荡漾的江水之中待你品尝。绿的麦苗,粉的桃花,白的梨花,是丝带与花边,点缀在蛋糕之上,把春日的旖旎装点到极致。

夏天,你漫步江洲,麦子成熟,淡金色的麦粒,连缀成片,凝于麦秆顶端,江洲的外衣明净而柔和。空气中飘散着丰收的喜悦和枇杷果的甜香。此时,成片的芍药花华丽登场,如即将走向圣殿的新娘,挽起初夏的手腕,共赴一场五月的邀约。

也许你不相信,江洲人种芍药,不像洛阳人种牡丹,纯粹是为了看花。江洲人看重的是白芍的块茎,那是一味名贵的中药材。在江洲,“花”只是农作物捧出的副产品,江洲人质朴通透,他们认为美的本质永远是每株植物的“真才实学”。

秋天,橘树的黄,让人口齿生津;棉朵的白,让人心生温暖。江洲的每一种色彩都让人心底踏实,充满希望。

大雪覆盖的冬天,江洲的土地上依旧绿意盈盈,春意盎然。白菜、包菜、花菜、萝卜、大蒜、莴笋,走进江洲,你不自觉地就有了生的依靠和底气,胆壮气粗起来。

走在大街上,你不时能听到这样的吆喝声:“江洲甜宝,好甜,好甜,不甜不要钱!不甜不要钱!”“江洲麻壳呢花生,不好吃不要钱!江洲麻壳呢花生,不好吃不要钱!”江洲出产,就有这样的硬气和霸气。

江洲物产的丰富,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完的。江洲的菜籽油、干豆角、辣椒壳、江槐花蜜、南瓜、玉米、霉豆、红薯粉……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如今一个个江洲品牌如出水芙蓉被端上老百姓的餐桌。作为一个中国人,没看过长江,他的人生是缺憾的;作为一个老百姓,没去过江洲,没亲眼看一看自己平常所食之物的原产地,他的脾胃是孱弱的。

一个在九江求学的外地人,偶尔翻开地图,看到了江洲,他就立下了环江洲行走一圈的誓愿。一个坐上了渡船,跨过了江水,走进了江洲的人,他离开时,还想着再来。

去江洲,是磁针奔赴磁场,是蜜蜂奔向花朵,是味蕾奔赴佳肴,每一步靠近,就是幸福等级的又一次攀升。

走,亲朋好友们,我们一起去江洲。去感受“长江长,在身旁”的神奇;去体悟“数家新住处,昔日大江流”江水深处的欢欣与沧桑;去相会桃花源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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