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地坛，叩问生命的意义

——读史铁生《我与地坛》

□ 刘茜

　　手捧人民文学出版社2023年7月重印的史铁生散文集《我与地坛》，缘于初一教材里选择的一篇史铁生的散文《秋天的怀念》。

　　上课时，课件里那幅色彩唯美的画面深深镌刻在了我的脑海中。年轻女子推着轮椅，健壮的男子双手靠膝，双眼凝视着远方，青山、绿水、白云、蓝天，还有雕栏玉砌的长廊旁静静安闲开放的各色菊花。史铁生在成熟的秋季里感念自己的母亲，领悟母亲生前那句“好好活儿……”里蕴含着有关生命的内涵：无论遭遇怎样的厄运，选择什么样的人生之路，都要活得坚韧，都要活出尊严，活出自我生命的个性与美丽。

　　散文集《我与地坛》诚如史铁生命运的自传体，在《记忆与印象1》《记忆与印象2》里，他用追踪的笔调记录了过去破碎成片段的个人史。幼儿园老师、二姥姥、姥爷、舅舅等在老家编织的人性故事，八子、珊、小恒、B老师等在特定时期对个人命运的抗争，慢慢地把我的视线拉回到了儿时生活的天地——老家小小的四合院里。

　　四合院里一群乡邻，现在日子过得各有千秋。年轻时若豆腐西施杨二嫂般牙尖嘴利的邻家姐姐，儿孙满堂，满腮胭红已有了细密的额纹。我经常借宿的幺婶，悄然独自吞药离去，听母亲讲，幺婶不堪病痛折磨，不想拖累家人，还记得幺婶笑吟吟的脸庞，逢人便夸赞我：“好听话的妞妞，晚上睡觉动都不动。”殊不知，与幺婶睡一晚，我的小身板定会酸几天。还记得与院内同伴歌伴舞轮唱《便衣警察》的片尾曲《少年壮志不言愁》，“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高潮处记不住歌词，用“哈哈哈……嘻嘻……”代替。

　　唤起我记忆的是史铁生力透纸背的文字，他在最狂妄的年龄忽地残废了双腿，在散文《我与地坛》里，他反复说关于死的问题、怎样活的问题，站在史铁生背后的那股强大力量，在能量消失后他悟道了。在母亲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毫不张扬的爱的影响下，随着光阴流转，他在地坛里选择了在写作中闯出一条精彩的人生路。

　　合上扉页的瞬间，我觉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书香里飘下的文字，何不是我的地坛？或忧或喜亦欢亦痛，在独属自己的“地坛”逛逛，拨云见日，抑或能寻到一处安放心魂的寓所。于是，我在封面上工工整整写下了这样几个字：此书值得拥有。